火候瞧着是差不多了。”

“婆婆,你们要不先进屋把东西都放下,收拾好了出来准备吃饭?”

许文秀在言语所铸的刀剑光影中不敢大喘气,闻声连忙拽着脸色不佳的徐二婶站了起来:“对对对,咱们是该先去放东西。”

“这些都是绣庄给的材料,万一弄脏可就要不着工钱了。”

徐三婶也匆匆道:“走走走,先放东西。”

能随意拿捏的几个儿媳脚底抹油走了,老太太一口气哽在嗓子眼里横竖不得劲儿,再看向桑枝夏时眼神直接化作了割肉的刀子。

“徐璈家的,你……”

“祖母。”

徐璈面不改色地接过桑枝夏手中的刀,淡声说:“枝枝若有不是之处,我娘会教的,更何况她也没说错什么,不是么?”

“徐璈你……”

“我看你的病是好得差不多了?”

一直沉默着看老太太无差别发疯的老爷子抬起眉角,看向老太太的眼神多了无痕的压迫。

“既是好了,明日就随我一道儿去地里沃肥,也省得你在屋子里躺出一肚子的邪火。”

“孩子们都很好,无缘无故你吵吵巴巴地做什么?”

孤立无援言语无力,头顶还压了老爷子这么一座挪不开的大山,老太太头次感觉到什么叫做无言的绝望,怒火一冲天灵盖气得摔门进了屋。

这下是真的要气死了。

桑枝夏一言难尽地抿抿唇,转头看到徐璈举着刀,在被卤水浸成焦糖色的猪头肉上来回比画,似是纠结下手的地方,努努嘴就说:“中间破成两片,竖着切成薄片就行。”

“你把卤好的大肠也捞出来切一些,我去洗点儿打锅子的菜。”

徐璈头也不抬地应声:“好。”

晚饭吃的是桑枝夏琢磨出来的卤肉锅子。

其实卤好的肉当凉菜吃滋味更好,只是天儿冷温度不配合,要是不在煮开的汤水里热着吃,切好上桌猪油都凝了没法下嘴。

锅底是用猪大骨特意熬了半日的浓白骨汤,煮开后浓郁的香气散开,不等下肉就有了引人食指大动的香浓滋味。

新鲜切片的野猪肉,还有卤得软烂又不失肉的韧劲儿的猪头肉,入口肥嫩爽滑的大肠,下锅一煮捞到碗里,进了嘴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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